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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第625章江湖百相
  龙门客栈,江湖中名声颇大。
  以“龙门”为称,实则有两种意思。
  一是因为地区。
  例如晋陕交界,黄河禹门口,传说大禹在此劈山成门,黄河奔涌而过,地势险要,便有龙门客栈…
  还有敦煌玉门关,古丝路要冲,荒漠孤店意象,便是西出龙门,大漠孤烟直…
  其二,便是虚指“江湖龙门”。
  跨过这道坎,便是江湖,是臭蟹烂虾,还是鲤鱼跃龙门,冲天而起,都有各自命数。
  而龙门驿的这座龙门客栈,自然是前者。
  这附近,便是大名鼎鼎的龙门石窟。
  “此地位于洛阳城南伊河渡口,背靠邙山余脉,毗邻龙门古驿,为豫州水陆枢纽,北通黄河漕运,南接伏牛山道…”
  地龙子边走边介绍,又忽然扭头道:
  “李少侠,你想到了什么?”
  李衍微微点头,“麻烦!”
  这种地方不用说,既是交通要道,又是江湖三教九流汇聚之地,伏牛山的绿林、邙山的坟串子、黄河的水匪,肯定都不少来。
  “李少侠说的没错。”
  地龙子点头道:“这龙门客栈,在豫州江湖上,可是大名鼎鼎。”
  “最初是唐代监察御史裴伷私宅,其祖上乃玄门‘河洛堪舆宗’传人,精通风水地脉之术。安史之乱后,裴氏后人将宅邸改为客栈,名为‘栖云别院’,暗中庇护南逃修士…”
  “南宋时被‘梅山教’外门长老盘九娘购得,更名‘龙门客栈’,表面经营酒肆,实为梅山教与北方玄门传递密信,对抗金帐狼国萨满教的据点。”
  “那客栈宅基下,埋藏着《镇岳八龙盘》,乃裴氏先祖以邙山地气镇压‘伊阙妖蛟’所设阵法,借伊河龙门之势锁住蛟魂,传闻那时雨夜可闻蛟吟……”
  “后来,狼国铁骑踏破神都,双方在此一场大战,当时的神州十大宗师之一,全真龙门派长老,邙山玄都观掌院陈守静,被八思巴亲传弟子、狼国帝师多吉桑布困于龙门客栈。”
  “敌众我寡,陈守静一人独战诸多高手,又被数千狼国铁骑围困,便破了《镇岳八龙盘》。”
  “那一日,妖蛟脱困,伊河倒灌,龙气震荡,邙山群鬼出动,陈守静宗师也与敌玉石俱焚…”
  “好汉子!”
  众人听得心神震荡,王道玄也忍不住称赞。
  在那个动乱时代,家国春秋、生死大义,不知有多少惊心动魄的故事,在神州大地发生。
  陈守静的名字,李衍也偶然听过,淡淡一瞥,开口道:“前辈有什么,不妨直说。”
  他知道,地龙子绝不是给他们当导游,说这些必然另有他意。
  地龙子闻言微笑,继续道:“当年一场大火,此地尽成焦土,如今这龙门客栈,自然早换了主人。”
  “大宣朝崛起,灭了大兴与金帐狼国后,这龙门驿再次建立,随着伊河渡口恢复,也逐渐兴旺。”
  “如今的掌柜是“锦毛狐”裴娘子,自称当年裴家后人,且是河洛马帮舵主,将客栈重新建起,供往来客商歇脚。”
  “而因龙门客栈的名头,也成了江湖风闻客栈,在豫州道上的消息之灵通,丝毫不弱于洛阳城!”
  李衍顿时了然,“好,那就先在这里放出消息,看看有没有鱼儿上钩。”
  按地龙子所言,那些人行事十分隐秘,即便他在豫州道上的能耐,也找不到丝毫线索。
  他们来找赵驴子,已经耽搁了很长时间,为免出现意外,只能打草惊蛇,诱敌上门!
  闲谈说话间,众人已看到那座客栈。
  但见对面一间客栈,背靠伊河峭壁,主体为三进不规则合院。
  前堂低矮如农舍,后楼高耸似碉堡,厢房依山势错落迭压,青瓦覆顶,外墙皆以夯土夹碎瓷片垒砌。
  门前一根三丈木杆,挂着“龙门客栈”大旗,木杆粗糙开裂,旗面历经风月,也已褪色。
  侧面还有专门的马棚大院,虽有黄土墙遮掩,却有不少骡马嘶鸣声传来。
  客栈很是简陋,似乎配不上龙门客栈的鼎鼎大名,但众人也不觉奇怪。
  这座客栈,本来就是服务马帮和商旅,和城里的车马店差不多,江湖路艰苦,更多的还是穷困潦倒者,弄得太好也住不起。
  还未靠近,里面便传来喧嚣声。
  起哄声、划拳声、唱曲儿声混作一团。
  这次,不用地龙子吩咐,他的两名弟子便快步上前,一左一右,同时掀开门帘。
  沙里飞看到,差点噗嗤笑出声来。
  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。
  地龙子生性阴狠霸道,却欺软怕硬,还好个面子,收的这些个弟子,本事不济,拍马屁却有一手。
  之前在路上,许是对他们心怀芥蒂,总是在一些小事上使绊子,被沙里飞暗中教训过后,便老实了许多。
  这一套动作,行云流水,顿时将地龙子的威风衬托出来,他还真有点佩服。
  果然,客栈里的人全被唬住了。
  但见两人推门而入,衣着精干,一左一右派头十足,颇有名门子弟的架势。
  一时间,客栈内鸦雀无声。
  不少人都探出脑袋,想看看是谁来了。
  然而,地龙子却不急着进门,而是侧身抬手道:“李少侠,请!”
  李衍摇头道:“前辈先请。”
  之前在路上,地龙子就经常弄这套,看似有礼,实则都是虚的。
  他若真的先进,这老头肯定记恨。
  李衍实在懒得跟他玩这套。
  谁知,这次地龙子却一脸坚持,笑道:“老夫也算半个豫州人,您是客,当然是客人先请。”
  李衍眼睛微眯,也不再废话,阔步进门。
  地龙子嘴角一弯,跟着进了门。
  顿时,众多目光向他汇聚。
  正如地龙子所言,此地三教九流汇聚。
  有头戴六合帽绸缎商、有脚踩桐油木屐,身披蓑衣的药材贩子,有粗布短打的车夫,甚至还有几名毡帽歪斜的波斯胡商…
  离家几年,李衍早已是老江湖,只是余光一扫,便大致弄清了店内众人路数。
  那些个车马脚夫,手臂虬结露出刺青,酒碗边摆着缠麻绳的赶山鞭,鞭梢铁钩暗刻“河伯图”,是河洛马帮的标志…
  跟他们对饮的人,赤脚裹绑腿,领口肩膀处,隐约能看到厚茧,应该是黄河上的纤夫…
  河洛马帮也是豫州不小势力,说是马帮,实则水陆两道的活都干,还兼职镖行生意。
  抱三弦蜷缩灶台旁的说书瞎子,蒙眼布下藏一道刀疤,弦轴暗藏袖箭机关,是评门收集情报的贩子。
  裹羊皮袄踞坐窗边的汉子,满身羊骚,就着蒜瓣嚼冷羊肉,雁翎刀横放桌沿,刀柄缠浸油牛皮,一看就是做人命买卖的关西刀客…
  还有一堆人,玄色劲装缀铜钉,护腕暗缝铁鳞甲,满脸风尘,全用短枪,坐的方位,隐约防着所有人,还靠在窗边。
  这是镖行的典型做派。
  看装束,应该是河朔镖师。
  还有客栈内建筑,立柱是未去皮的松木原材,拐角树疤处,遗留着一根断箭头。
  方桌桌腿,都绑缚锈蚀镣铐。
  这是用来防止掀桌斗殴。
  果然是非之地!
  然而,李衍却被另一样东西吸引。
  这龙门客栈的顶梁,竟是用木船龙骨制作,船梁中央还刻着副图。
  虽然年代久远,早已斑驳,但还隐约能看到,是位驾龙车、乘白鼋的水神,对面浪中还刻着蛟龙。
  《楚辞·九歌》曾提到,乘水车兮荷盖,驾两龙兮骖螭…乘白鼋兮逐文鱼。
  这是“河伯”神相。
  河伯信仰源于黄河崇拜,汉时纳入官方祭祀,又与本地玄门巫祝之法融合,比如西门豹治邺中,便有“河伯娶妇”陋习。
  但真正引起李衍注意的,则是这木船“河伯巡游”神像图上,竟隐约有香火之炁流转。
  这分明是镇宅的玩意儿。
  龙门客栈内,有懂行的玄门中人!
  李衍心中暗自琢磨,但在别人看来,却是他鼻孔朝上,目中无人。
  “哼!”
  角落处传来一声冷哼。
  却是那正嚼着羊肉的关西刀客,操着生冷的口音低咕道:“哪来的嫩娃子,尾巴都快翘到天上了。”
  李衍并不在意,关西刀客就是这模样,打死都不服人,他以前也是这般模样。
  然而,旁边地龙子的弟子却不依不饶。
  “嘴贱,该打!”
  一名弟子声音冰冷,随手抄起一根筷子甩出。
  他虽未达到暗劲,但腰马合一,手臂向外抖动,用的是袖里剑的手法。
  咻!
  竹筷破空,声势不凡。
  锵!
  那关西刀客反应也快,仓啷一声,抽出半截雁翎刀向上一抬,飞来的筷子,顿时刺啦断裂。
  并非从中间,而是从头至尾分开。
  这份眼力,着实不凡。
  锵锵锵!
  与此同时,客栈其他方向,也有人拔出兵刃。
  既有过路的商旅,也有一脸憨厚的货郎,甚至还有一名腰挂小鼓的江湖艺人。
  “呦,还是一伙的,想做买卖啊…”
  沙里飞扫视一圈,懒洋洋握住了火枪手柄。
  然而,却没急着动手。
  反倒是那帮河朔镖师,全都变了脸色。
  这些人看似针对李衍等人,但各个乔装打扮,占据的方位,竟隐约将他们包围。
  “抄家伙!”
  镖师们同时握着枪把前端,手一抖便向外探出两尺,另一只手顺势抄住,指向四面八方,好像刺猬阵。
  而那为首的镖师,则猛地抬脚踩住条凳,腰间三环铜牌铛啷作响,面色严肃看向周围:
  “各位,顶的哪片瓦?拜的哪柱香?”
  李衍等人也没想到,竟无意碰到这桩事。
  地龙子本想显摆一番,向外放出风声,但遇到这事,跟吃了屎一样恶心,顿时不耐烦道:“要做生意滚外面去,别在这儿碍眼。”
  “老东西,找死!”
  那名年轻货郎,顿时满眼凶光。
  “你才找死!”
  地龙子的弟子们,同样面色阴沉。
  但就在他们准备动手时,楼上却传来一声娇媚泼辣的声音,“呦,这又要砸老娘的店啊?”
  众人抬头,但见二楼出现了个女人。
  并非“女子”,而是女人。
  她身着一袭红衣,云髻堆迭,插鎏金螭纹铜簪,丹凤眼斜飞入鬓,鼻梁高挺如刀削,朱唇似笑非笑。
  左颊有一道浅疤,被钿装饰遮饰,不仅不丑,反添野性,身上更有种说不出的风情。
  “小伙子,我劝你忍着。”
  她红绣鞋移步,绯红襦裙下腿部轮廓若隐若现,随步摇曳下楼,同时还开口道:“这位可是通天教长老地龙子前辈。”
  “死在他手上的人,比你见过的还多,老娘这月已经收了三回尸,可没钱给你们裹草席了…”
  李衍心知,这肯定就是那位掌柜裴娘子。
  说话间,对方已来到楼下,似笑非笑道:“地龙子前辈,您也消消火,洛阳前阵子传来的消息,玄门术士杀人,可是麻烦不小。”
  “术士?!”
  关西刀客这帮人闻言,顿时面色大变。
  神州玄门中人不少,但相较整个江湖而言,却很稀罕,术法凶险,即便玄门最底层的人,普通江湖中人也不愿招惹。
  更何况,这老头好像还来头不小。
  “多谢!”
  “得罪了!”
  他对着裴娘子和地龙子分别拱手,一声招呼,带着手下兄弟们扭头就走。
  “慢着。”
  而裴娘子却忽然开口,面带微笑,眼神却是冰冷,“记着走远点,河洛道上,以后不欢迎你们。”
  出言提醒,是做人留一线,但身为河洛马帮舵主,自然不想看到这帮做无本买卖的。
  “好!”
  刀客点头答应,转身就跑。
  赶走这帮人,裴娘子才看向地龙子,做了个万福,娇声道:“晚辈擅自处理,前辈您可别生气,毕竟小本买卖,经不起折腾。”
  “说笑了。”
  地龙子淡淡一瞥,眼神隐隐瞥向楼上,“老夫一向以德服人,岂是滥杀之辈。”
  “那是。”
  裴娘子应付了一句,随后便看向李衍,捂着嘴嘻嘻一笑,“这位俊俏的小哥面生啊,让奴家猜猜…莫非,你就是那名震川蜀的李衍李少侠。”
  “诸位,便是十二元辰了?”
  李衍眉头微皱,“裴娘子果然消息灵通。”
  “哈哈哈…”
  裴娘子笑的枝乱颤,“奴家还知道,您在长安平康坊,那是更有名。”
  李衍闻言,眼角顿时一抽。
  “夜哭郎来过?”
  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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